舞蹈影像 ─ 跳格與巴黎龐比度中心及大館聯合呈獻
舞蹈影像 ─ 跳格與巴黎龐比度中心及大館聯合呈獻
縱然20年代德國舞蹈界或60及70年代美國的先鋒派早已對非完美體態的身軀及日常形態的象徵主義表達關注,但在90年代,在典型表徵的危機及支配性樣板化編舞規範的抗拒下,編舞與未受訓練及不完美的所謂業餘舞者合作的嶄新思潮驟然而起。
這股與長者(翩娜•包殊作品)、孩童(波赫士•夏瑪茲、吉爾•約賓作品)、殘疾人士(DV8劇場及傑羅姆•貝爾作品)合作的興致突顯出一個顛覆性的形式,呈現不在鎂光燈下常見的身體,尤其那些常被社會忽視的一群。這向觀眾揭示了一種打破常規、沒有絕對地追求超凡脫俗的所謂標準動作,而純粹展現舞台上身軀的脆弱性,從而擴張藝術與世俗領域彼此的既定層級。
《孩子》
2011 / 60 分鐘
編舞:波赫士‧夏瑪茲
攝影及剪接:La compagnie des Indes
小孩,既是可塑的材料,也是脆弱和難以控制。一個個小孩的身體,介入了演出空間,藉由舞者帶到觀眾面前,任由放大,任由塑形。各人間彼此建立一種關係,結合身體抗衡和轉化過程,帶出一場張力與放鬆的遊戲;漸漸地這種關係倒向行走,各種定義變得模糊:大與小,專業與業餘,生動與沉悶;台上就只是一班人在行動,尤如一股夾雜著攻擊和玩耍的雲團,以不可預測的速度移動。
《生活的代價》
2004 / 35 分鐘
編舞/導演:萊德‧紐森
演出:DV8肢體劇場
《生活的代價》貫切了紐森在過往作品所呈現的黑色幽默和尤如列隊般的節奏。作品探討何謂標準價值觀以及他人的看法。整個拍攝模擬一個旅程,由動作賦予不同場景的另類意義,呈現在公共或私人空間裡人與人的連繫。影像的脈絡跟隨動作而跳動,片段之間的劃分明顯,鏡頭著重由地面支撐的力量,呈現了紐森對「多元」的視角,帶領觀眾穿過街道,走入排練室,舞蹈風格由學院式的雙人舞以至的士高舞,每個相遇時刻都由非凡舞者大衛·托勒爾的出現而變得獨特,其富有質感的動作再一次帶出對垂直性和姿勢標準的思考。
《交際場 ── 六十五歲以上版本》
2001 / 150 分鐘
編舞/導演:翩娜‧包殊
《交際場》創作於1978年,包殊在這個作品裡改變其慣常的創作過程,首次不著重音樂。作品由二十位舞者演出,編舞中加入不同種類的音樂片段及舞者藉著咪高峰分享個人回憶。在這個接觸的後園裡,各人展示出恐懼與慾望,以及在與其他人接觸時所產生的引誘和悲傷。作品在創作時引來不少負面討論,在經歷多年後取得象徵性的價值。這個新版本的演出於2000年創作,經由報章招募「65歲以上男女」參與。
《小說相片 (泰特現代美術館)》
2015 / 30分鐘
概念:波赫士‧夏瑪茲
改編:奧利維亞‧格朗維勒
影像:泰特現代美術館
《梅西‧簡寧漢 – 五十年》是一本紀錄舞蹈大師簡寧漢舞蹈生涯的相片集。編舞家夏瑪茲以此相片集為靈感,重新認識大師的肢體動作,以及約翰‧凱奇(John Cage)、機率遊戲、編舞中的組合原理。《小說相片》的呈現,尤如翻開一本大型立體書、內藏Kit Dance、流動式影印、出人意表的表演,其表演形式難以筆墨形容,創作過程亦是反常的做法,先由一班藝術系學生開始,再由專業舞者及曾經演繹過簡寧漢作品的人加入,而錄像裡的演出則由業餘表演者擔任。是對舞蹈大師的致敬,還是對其創作的顛覆?
《莫比烏斯孩子》
2015 / 30分鐘
導演:奧荷莉‧杜特 / 吉爾斯‧喬賓
編舞:吉爾斯‧喬賓
2001年,吉爾斯.喬賓創作了《莫比烏斯帶》,藉著舞者身體在地面的可塑性以及有機地形成的循環動作,引發出多個與「無限」相關的概念。2007年,喬賓將練習朝著單一方向延長。創作由十五位年輕人參與,由編舞家曼儂‧可特的舞團Virevolte舞團製作,重回「莫比烏斯帶」現象的內向結構。喬賓從文本中裡得出的教育潛能出發向新一代傳播理論的概念,同時亦嘗試在已發明的系統裡尋找全新的表達和可能性,從抽象的概念裡反照出生活意義的自由與趣味。
《殘障劇場》
2012 / 90分鐘
概念:傑羅姆‧貝爾
劇作指導:馬素布茲
演出:霍拉劇團
編舞家傑羅姆‧貝爾自早期的創作已對超越「再現」感興趣。他的編舞作品將劇場和舞蹈的既定法則處理成為語言學的句法,對之進行分析並放入創作裡。他的多個作品由專業及業餘的表演者擔任舞蹈及台詞朗讀,摒棄了呈現舞蹈美感的手法,被視為對舞蹈民主運動的一種立場。在《不健全的劇場》(2012年)的演出裡,他與一班來自蘇黎世霍拉劇團有智力障礙的演員合作。在一個自視為根本正常的社會,「不健全」構成了一種壓力,衝擊著介定「正常」的膨脹霸權。智力障礙被視為社會上的知識次等級,由健全的他者定立框架,將實驗劇場的持份規限給著重知識和擁有相當教育水平的公眾。貝爾選擇將這個「不健全」帶到公眾關注的核心,並透過關注令我們能夠解讀一個共通層面。對貝爾來說,與霍拉劇團合作的最大挑戰是如何開放一個空間,令不健全人士不被排除於視覺和論述之外,也不需要因為政治正確而被隱藏真正的一面;相反,那是一個內在的論述,包含了美學和政治的層面。在《不健全的劇場》這個作品裡,貝爾揭示「排他」的種種面貌,赤祼地解構沒有生產力的一群如何被邊緣化,但他們卻能夠對「再現」的預設性提出疑問,並提示我們﹕生存,其實是存在不可分割的一部份。